和老公结婚三年,他终于同意和我要个孩子。
前提是我去断骨增高,因为他嫌弃我的身高会影响下一代。
为了完成这件事,我被生生锯断胫骨,装上牵引架,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可老公却一面都没来看我,就连信息也没发。
我刚拿出手机,准备定时给家里狗狗喂食时,却透过投食器的监控,看见了家里的一幕。
老公和他的白月光在沙发上厮混,听到犬吠声时更加兴奋。
“呵,你妈都走了还叫什么?”
“让人厌烦的东西,家里偏偏有两个。”
那刻,我苦苦坚持多年的婚姻瞬间散成灰烬。
我抱着小狗离开后,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却疯了般跪在我面前,求我原谅他。
1.
监控中,两个***的身体交叠在一起,发出暧昧的声音。
这一刻,震惊将我埋没,世界只剩下痛苦。
我死死捏住手机,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千刀万剐般,剧烈地疼痛让我差点晕过去。
我想要逃避这个画面,手忙脚乱寻找退出按钮,却不小心按到语音功能。
下一秒,我因过度悲伤而不停咳嗽的声音,透过手机传到家里客厅。
沙发上正在律动的男女一顿,裴思亦更是惊地立马抬头张望。
我的小狗多多感受到我的存在,跑来投食器前狂叫不止。
一向乖巧安静的它,却反常的叫不停,仿佛是想告诉我裴思亦的真面目。
确保四周没有明显监控后,裴思亦才放下心来,一脚踹向多多,怒骂道。
“叫个屁啊,要不是怕你妈回来看不见你伤心,我早就把你丢出去流浪!”
投食器是我刚买的,还没来得及告诉裴思亦有监控功能,却变成了抓奸的工具。
裴思亦以为自己是没睡好幻听了,便没有放在心上,起身去洗澡。
此时我终于退出这个界面,只是身体还沉浸于悲痛中出不来,无声颤抖着。
这些年,我为了和他要个孩子,使劲浑身招数。
可每一次却被他毫不留情拒绝。
好不容易他松口,我便立马来做断骨增高,哪怕疼得我在手术中昏厥了三次,也不退缩。
结果呢,他趁我躺在医院,光明正大带女人回家,还当着我的狗面前行荒唐之事。
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,不知道为此哭了多久,就连裴思亦来到病床前,也毫无发觉。
他伸手掀开白被,对上我满是泪意的眼睛时,怔愣一瞬。
“宁宁,你怎么哭了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他温热的手指拂过我眼角时,我却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凉意,冷到骨子里。
我摇摇头,谎称自己只是饿了,语气还有没散去的哭腔。
裴思亦却没想多,或许是懒得深究,顺着应下来。
“刚好我带了你最爱的小龙虾,吃完我带你出去透口气。”
我望着被红油裹满的小龙虾,感觉胃里一阵灼烧,苦涩笑道。
“手术完不能吃辣,而且我本身有肠胃炎,更不能吃。”
裴思亦剥虾的手一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脸色惨白。
之前和他朋友出去吃饭时,他一直往我碗里剥小龙虾。
我刚想说自己不能吃辣,他就沉着脸让我别驳他面子,安静吃饭。
于是在我吃完第二碗时,我胃疼到晕在桌上,被裴思亦抱去医院打点滴。
那时,他满是歉意的望着我,说保证不会有下次。
可现在,他还是忘了。
我不知道是他记忆不好,还是其他人的口味被他牢牢记于心里,难以更改。
裴思亦脱下手套,将小龙虾全部丢进垃圾桶,找补似说道。
“最近工作太忙了,脑子乱,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,看看想吃什么?”
说着,他就要扶我下来,可看到我装上牵引架的双腿时,怔在原地。
见他这副神情,我脸上闪过一丝嘲讽。
或许他根本不了解断骨增高有多痛,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。
可他没想到,我这个傻子当真了,心甘情愿体会生不如死的折磨,只为一个飘渺的诺言。
我这个样子别说出去透气,连小便都不能自理,***还插着尿袋。
正当我要开口,护士推着车进来,要帮我更换尿袋。
或许是感受到我的难过,裴思亦自告奋勇要亲力亲为。
哪怕护士劝解一般人接受不了,他也十分坚定的看向我。
这个眼神让我想起了五年前,那时我出严重的车祸,躺在病床不能动弹。
是他不辞辛苦的给我换尿袋,擦身子,像个专业的护工。
可现在,光是脱下我的裤子,他就开始干呕,脸上尽是厌嫌。
护士摆摆手示意他出去,他立马干脆地转身离开。
一门之隔,我听到了他和苏曼琳的通话。
“我靠,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在干嘛,恶心死我了,我感觉自己的手都不干净了!”
这刻,记忆中的温柔体贴少年被现实撕得粉碎。
我忽然找不到这段婚姻的意义。
我好累,我想休息了。
2.
直到护士帮我换好尿袋,擦干净身子,裴思亦才肯重新进来。
他嘴角带着虚伪的笑,替我整理好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。
“今天我留在这陪床,好好陪你。”
我没回答,视线落在他腕上的手表。
我这些天发的信息和打的电话还在消息栏上未读。
他明明一抬手就能看见,却选择性忽略。
也许是因为现在有苏曼琳陪在他身边,导致他分不出一点精力给我。
鼻尖泛起一阵酸涩,无论我如何忽视,它却迟迟不肯消散。
晚上,走廊一阵嘈杂,正当我诧异时,多多从门缝挤了进来。
看到我那刻,它的尾巴不停摇动,将口中咬着的东西放在我床前。
是一盒用过的避孕套。
裴思亦脸色瞬间变得僵硬,正当他想如何面对我的质问时,我却只是紧紧将多多抱在怀里。
家里到医院的路程并不短,它一定是苦苦寻着气味找来,想告诉我真相。
人的忠诚远不如狗。
安抚好多多后,我给朋友打去电话,把多多寄托在朋友家,心才落地。
我面无表情将避孕套丢进垃圾桶,指尖却还是不由颤抖。
没等到预想中的大吵大闹,裴思亦有些不安地拉着我的手,难得解释起来。
“你别多想,这是我放在家中备用的,毕竟我不是答应你要个孩子吗?”
比起真相,被包装成好听的谎言让人更难接受。
他身上新的香水味,喉结上的红痕,以及从来不会穿的黑色衬衫。
都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另一个女人存在的痕迹。
见我乖巧点点头,裴思亦满意地拉出折叠床,陪在我身边。
他伸手轻拍我,唱着温柔的小情歌,和热恋期时一样哄我入睡。
这一幕,仿佛我们感情至深,可只有我知道,布满爱意的背后早已千疮百孔。
他的深情才维持没多久,口袋里突兀的铃声,就打破了此刻的假象。
即使他把声音调到最低,但还是不妨碍我把对方嘲讽的嗓音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什么时候才回来,还真打算一直陪那个床上的废人?”
听闻,裴思亦下意识看过来,把话筒堵住。
我已经合上双眼,假装入睡。
听到裴思亦犹豫,苏曼琳改为撒娇,像小猫挠人心口。
“人家一个人睡害怕嘛,再说了人家也被你折磨的下不了床,也需要你照顾嘛!”
偏偏裴思亦最吃这套,他宠溺地笑后,就立马起身开始收起折叠床。
一帘之隔的病友被他的动静吵醒,看见他要走,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。
“你才来半天就要走啊?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过的?”
“护士忙起来顾不上她,她努力下床想打口水喝,却重重倒在地上,笨重的牵引架让她站都站不起来,最后只能一直躺在地上等着护士过来。”
病友滔滔不绝讲着,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一个女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,还没人照顾。
裴思亦有些动容,转头看向我的背影,却不知道我枕头上已经被眼泪浸湿一小片。
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,对方像是等不及,接连发了好几条信息。
权衡利弊后,我还是成为被抛下的那个人。
他掏出一笔钱递给病友,嘱咐她帮我找个好一点的护工,就推门离开了。
他离开带来的那阵风刮在我的腿上,锯断胫骨的疼痛再一次显现。
我呼吸渐重,胸口闷的要窒息。
直到天空出现白色,我才下定决心般发去信息。
“等处理完这一切,我就去找你。”
3.
睡前,我又自虐式的去看投食器的监控。
裴思亦刚到客厅,苏曼琳就迫不及待地扯着他的领带吻上去。
这条领带是我五年前送他的礼物。
那时我们刚大学毕业,踏入职场。
我花光所有的钱买下这条奢侈品牌的领带,即是给他工作上撑面,也是希望他工作顺利。
后来他事业有成,奢侈品领带堆满一柜子,可每一次重要场合都只会带我送他的这条。
周围人调侃他爱妻至深,说我们一定会携手到老,我曾经也这么以为。
可一转眼,那条领带已经成了调情的工具,绑在苏曼琳的双手上。
胃里一阵翻涌,我抱着垃圾桶干呕着,眼泪也跟着砸下来。
我强忍着恶心,将这段监控保存下来。
我刚准备退出视频时,裴思亦突然停下动作,视线落在阳台上我的衣服。
“她病友说她没什么换洗衣服,来来回回那两套,都洗到发透了。”
“我还是去给她送个衣服吧,你在家乖乖等我。”
他刚抽出手要走,苏曼琳就将桌上的照片打碎,佯装摔倒。
“啊,好痛!”
裴思亦瞬间定住脚步,转身朝她跑去。
玻璃渣刺进她的手心,染红了一小片地面,裴思亦心疼地皱起眉,打横将她抱起。
他往外走时,觉得照片太碍眼,一脚将照片踹开,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。
我看清了照片,是我们的结婚照。
是他爱惜到钱包要放一张,手机壳后要放一张,家里和办公室都要摆出的照片。
也是现在被他当成垃圾一样踢开的废照片。
我忍不住笑出声,人变化的还真是快。
明明就间隔了几个月,我却感觉裴思亦越来越陌生,陌生到我好像根本不了解他。
陌生到无法将他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少年重叠。
我想要喝口水抑制喉咙里的苦涩,可笨重的身子让我连水杯都碰不到。
我试图用力去够,结果整个人从床上狠狠摔下去,腿上的钉子深入血肉。
疼痛让我流下生理性眼泪,我固执地想要爬起,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重新摔倒。
病友打完水回来时,发现我瘫倒在地,伤口又重新撕裂冒血。
她心疼地将我扶回床上,刚想要安慰我,就看见了我手机监控中正在厮混的男女。
她张开的嘴巴又合上,最后沉重叹了口气。
......
睡梦中,我感觉脖子痒痒的。
朦胧睁开眼,才发现是裴思亦在拿热毛巾擦我的汗。
看见我醒来,他立马换上一副真挚关心的模样。
“你流了好多汗,是太疼了还是做梦了?”
他语气温柔似水,让我差点忘了他昨晚才抛下我,去和其他女人厮混。
没等我回答,他就眉眼星星地将一条金项链递到我面前。
“迟来的礼物,补偿你这些天受的痛苦。”
“等你恢复好了,我就带你去旅游。”
我看着金项链,想起了自己原来还没金首饰。
就连结婚时,因为担心他压力大,自愿免去三金,还陪他一起付婚房贷款。
当时身边人骂我傻,可我只是重复道,他对我很好的。
他会为了我睡梦中一句想吃糖葫芦,就大冬天穿着睡衣跑三条街给我买来。
他会为了让我和朋友出去玩得尽兴,把所有工资给我,自己却偷偷啃馒头。
他会在我被五个壮汉围堵时,义无反顾挡在我面前,以一敌五,最后互殴到浑身是血。
他只是刚工作还没钱,所以我在婚姻中退几步有何不可。
可是我错了,他事业有成后,我缺失的金子还是一直空缺。
我一直用他只是工作忙到忘记的理由来蒙蔽自己。
可下一秒,苏曼琳推门而进,就连头上的发簪都是金的。
4.
“姐姐,听裴哥说你住院了,我担心死了,赶紧过来看看你。”
她语气真挚,可看向我的眼睛却充满挑衅。
将果篮放在桌上后,她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。
她衣服的领口很低,红痕一览无余,心思也昭然若揭。
裴思亦有些不自在,扯了扯她的袖子,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。
苏曼琳刚想拒绝,护士就拿着毛巾进来,打断了她想说的话。
“许清宁,医生说要开始安排你复建了,尿袋我给你取下了。”
“你要上厕所可以叫家属扶你,或者呼叫铃找我。”
护士刚掀开我的被子,裴思亦就下意识拉着苏曼琳转身,还贴心地用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。
可如果不是因为他,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。
护士走后,苏曼琳借着自己肚子饿的理由,把裴思亦支开给她买早餐。
我们面面相觑,她的真面目也终于浮现了。
她双手抱臂,炫耀着自己身上的痕迹。
“许清宁,你知不知道你住院这段时间,他对我有多疯狂?”
“你用这种可怜的手段妄想你能和他有个孩子,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个不得爱的乞丐罢了。”
“男人钱在哪,心就在哪,我穿金带银,而你一贫如洗,像个被主人抛弃,却还是摇着尾巴的狗!”
她试图激怒我,发现我没什么反应后,气得直跺脚。
就连我想按呼叫铃时,她也故意挡在我的面前,阻止我按。
“怎么?想上厕所了?你学几声狗叫我就考虑帮你按。”
我烦躁地想要推开她,却因下半身疼痛,根本使不上劲。
苏曼琳得意地笑了,嵌住我的脖子,将我死死按在床上。
一股暖流从***蔓延开,打湿了床铺,留下黄渍。
“呀,姐姐怎么在床上尿了,一股骚味!”
剧烈的屈辱感将我包围,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,丢在大街上,供人审视。
我好不容易挣脱开,拿起桌上的果篮就要砸向她。
忽然一个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,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果篮,呵斥道。
“许清宁!你要干什么!”
我扑了个空,身子向前倾,重重倒在地上。
牵引架更加深入血肉,小腿如撕裂般疼痛,伤口处拼命往外溢血。
我疼得浑身颤抖,口腔里的肉都被我咬烂了。
裴思亦目光闪烁,刚想上前扶我,身旁的女人就拉住他的衣袖,可怜巴巴说道。
“姐姐尿床了,我想帮她处理,结果她说我侮辱她,就要动手打我!”
闻言,裴思亦先是一愣,低头果然看见被打湿的床单,瞬间皱起眉。
“许清宁,你能不能给自己留点体面?”
“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。”
我忍不住冷笑出声,心痛到好像麻木,感受不到一点波澜。
“你一个趁妻子住院,带小三回家上床的人,还好意思跟我讲体面?”
此话宛如一遭雷,劈地裴思亦僵愣在原地。
“你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我默默打开手机保存下的监控,嗤笑道。
“怎么?做过的事都忘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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